我看着弱鸡那满(身shēn)的伤痕,和一脸的淳朴,很难相信,他这样的人竟然可以在这种世界生存下去。
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好人有好报吧!他处处替别人出头,替别人挨揍,虽然(身shēn)上没有什么烙印,没有荣耀,是整个无间炼狱最弱的人!但是这里的人敬佩他。
其实我也敬佩他。或许不是每个能够为弱者(挺tg)(身shēn)而出的人都伟大,但能够为弱者(挺tg)(身shēn)而出的弱者,那绝对是伟大的。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只有男人,老人和孩子,没有女人!
也不知道小九她们在哪里?在这个残酷而又肮脏的世界,不知道她们如何生存?
我对于这地方一无所知,但是弱鸡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我想他一定知道很多。
“这里为什么没有女人?”
我((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嘴唇问他。
“女人?”弱鸡扬了扬手,有些夸张的说,“那东西在这里可是稀有物品,只有炼狱城堡中才有。我们这样的弱者是进不去的。你要是真的饥渴难耐,找个男人或者孩子解决也行。这地方没什么规则,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yu),没有人理会你做出的事(情qg)有多肮脏的。”
“那你平时都是怎么解决的?”
我打了个话茬。
“还能怎么解决!”
弱鸡摊开双手,仔细端详着枯瘦的如同鸡爪一般的手指说,“只有五姑娘陪伴我咯!”
“进入炼狱城堡,有什么要求?像麻布那样全(身shēn)都烙满烙印吗?”
我搓着双手,皱起眉头看着他。
“差不多。”
弱鸡想了想说,“不过麻布的能力还不够。要进入炼狱城堡,必须全(身shēn)烙满九十九道烙印,麻布还差一点。”
“也就是说,那些人拼了命的与人搏斗,就是为了在(身shēn)上烙满九十九道烙印,进入炼狱城堡对吧?”
我想了想之后问他。“那地方有什么好的?”
“当然比这里好多了!”
弱鸡有些憧憬地说,“炼狱城堡拥有整个无间炼狱最为丰富的资源,有美酒、烤(肉rou)、还有美女。那简直是天堂一样的地方。可惜,我这辈子是进不去了!”
他说着失落的垂下了脑袋。
我听到这里,差不多已经对这个所谓的无间炼狱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地方显然没有什么确切的规则,或者规矩,一切都以实力为主。说白了,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说话的分量,也能拥有所谓的资源,美酒美女什么的。
而弱鸡所谓的那个炼狱城堡,应该是被这里最为强大的那些人所掌控。他们同时掌握了资源,也掌握了主动权。然后定制规矩,以烙印彰显荣耀和实力,让外面的人自相残杀,然后将强者收入城堡,以巩固自己的实力。或者说是一种权利。
毫无疑问,炼狱城堡中的那些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懂得如何掌控人(性xg)。
我想小九和小英她们一定去了炼狱城堡。在那样一个世界里,(身shēn)为女人的她们,会遭受怎样的对待?
我无法想象,那简直令我抓狂。
我必须尽快走进炼狱城堡。这也就意味着,我需要不断找人决战,尽快打败九十九个人!在(身shēn)上烙下九十九道烙印。然后我就可以进入炼狱城堡。
但是进去之后呢?不用想也知道,那地方同样是弱(肉rou)强食,而且必定有人掌控一切。刚进去的人,依然活在强者的最底层。就像天堂里的蚂蚁一样,被人踩在脚底下。
我不想成为天堂里的蚂蚁,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耗在这上面。所以我必须得另想法子。
反正规矩是他们定的,我不一定非要遵守。
“除了在(身shēn)上烙满九十九道烙印,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进入炼狱城堡?”
我想了想之后问弱鸡。
“有啊!”
他摊了摊双手说,“除非你是女人。当然如果你是女人的话,就是想待在外面也不可能,因为里面的人会出来抓你的。女人这种稀有资源,他们不可能放任在外面被糟蹋浪费,必须要带回炼狱城堡掌握在自己手里。”
说到这里,弱鸡眨眨眼,压低了声音。“据说炼狱城堡的((妓ji)ji)院,堪比古代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都不为过。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每天派人出来巡查,一旦发现女人,立马抓回炼狱城堡,给我们一根毛都不留。那里面的人简直就是畜生。”
弱鸡说着说着,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那你们外面的人为什么不推翻城堡的统治者呢?到时候资源不就可以让大家共享了吗?”
我摊了摊双手,(套tào)他的话。
“别说,这种事儿还真发生过。”
弱鸡砸吧砸吧嘴唇道“之前有不少人对于炼狱城堡这种巩固资源的做法非常不服气,想要推翻他们,但是每一个想要推翻炼狱城堡统治的人,最后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后来也就没有人敢反抗了!”
我心想果然。这种不平等的资源配置,必然会有人站出来反抗。但是至今都没有人能够将其推翻掉,这足以证明炼狱城堡的实力很强大。
“走吧!别尽想那些没用的。我费这么大劲才救你一命,你可别急着去找死。”
弱鸡说着摸了摸自己背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去哪儿?”
我也强撑着站了起来。虽然(身shēn)上没什么明显的伤,但是我内伤严重,到现在稍微一动弹都浑(身shēn)疼。
“先去我的狗窝吧!你得好好休养一下。”
弱鸡说着一瘸一拐的朝废墟深处走去。
半刻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在残垣断壁上搭建起来的简易住所。
我才想着地方曾经一定也有过一片宏伟的建筑群,虽然所有的建筑物都已经倒塌变成了废墟,但是从哪些高大的厚实的断墙和结实的地基上依然能够看得出来。
弱鸡这个还算好的,有两面墙只塌了一半,于是他们借助厚实的墙体,在上面搭上木条,铺上几层破烂的油布,另外两边围起围栏,就算是住所了!
我站在这样一个屋子门前看了很久。那些铺在顶上的油布,都已经开始风化,上面的木条也已然腐朽,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我忍不住问弱鸡。
他略微回忆了一下说,“大概也快十年了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其却能够感觉到那话语之中的无奈和沧桑。
在这种地方生活十年,那是怎样一种概念?人不死也会疯掉的。
我揭开破旧的门帘走进去,屋子里黑乎乎的,只有那些木桩的缝隙里有微弱的光透进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让人窒息的霉味儿!
屋子里还有几个老人和小孩儿,缩在角落里,盖着破旧肮脏的棉被和衣服。
他们双眼无神,呆呆的坐在那里,像是早已对生活失去了向往,在废墟里等待着死神光顾。
我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地方下脚,屋子里零七杂八的东西实在太多,有一些生活用品,比如锅灶之类的,还有很多在我看来根本没有用,甚至是垃圾的东西堆在屋子里。
“抱歉,有点乱。”
弱鸡摸着后脑勺,尴尬的笑着。
“没事儿。”
我自己找了个还算舒适的角落,坐了下来。
旁边有个老人递给我一块残破不堪,沾满污垢的硬邦邦的坐垫,示意我稍微垫一下,地上的石板太硬。
我感激的点点头,然后接过坐垫放在了(屁i)股底下。就那么迷茫的坐着。
屋子里的人都不说话。递给我坐垫的那个老人用一个掉光了瓷的小瓷盆从屋子角落的大塑料桶里舀了半盆水,然后拿脏兮兮的毛巾给弱鸡擦洗伤口。
我心想这样处理难道不会细菌感染吗?可是看看这屋子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干净的可以处理伤口的东西了!别说绷带之类的,连卫生纸都没有。
老人细心地给弱鸡清洗了背上的伤口,然后缠上还算干净的破布。应该是从衣服上裁下来的。
“老巴怎么样了?”
弱鸡活动了一下(身shēn)体,转(身shēn)问老人!
老人看了看缩在角落里,嘴唇发白的另一个老人,叹了口气说,“估计不行了!”
我这才发现,那个躺在角落里的老人,脸上已经布满了死气,显然到了油尽灯枯的阶段。
破旧肮脏的棉被上有好多窟窿,有的棉花都掉了出来。就那样裹在将死老人的(身shēn)上。他还是冷的哆嗦。
老人费力地腾出一只手来,伸向弱鸡,像是有话要跟他说。
弱鸡连忙走了过去,蹲在老人的(身shēn)边,并且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愿上天保佑你。”
老人声音嘶哑,费力地挤出这句话。
他双眼盯着弱鸡,眼中满是慈(爱ài)。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充满神采。
弱鸡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老人的手背,然后将他的手再次放进被子里。
老人至此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我用脊背靠在冷冰冰的墙上,感受着那一刻弱鸡和老人心里的温暖。
死亡不再可怕。
在这样一个残酷肮脏的世界里,还能有这份善良,我想也只有弱鸡这独一份了!